Monthly Archives: September 2012

讓教育回歸學習

國民教育的爭議,已經演變成為官民對抗的社會政治風波。政治風波,只有靠政治途徑來解決:要就是解鈴還靠繫鈴人,政府運用豁達靈巧的政治手腕,找到出路;要就是民間出現某種契機,自己找出平衡性的共識。現在都已經不再是時候講什麼道理、作什麼分析研究。 倒是在這教育界比較紛亂的時候,我們沒有政治慾望與力量的,應該利用時機,研究一下國民教育有關的一些教育原理,用專業知識和專業研究去裝備自己。 非知識性學習 其中一個很必要去研究的課題,是關於非知識性的學習,在人的腦袋裏是怎樣發生的。比如說,對於「洗腦」的可能性、具體過程、學習環境和條件,都是很值得研究的。假設說,假如我們知道人的情感醞釀、發生、生長的過程,就能夠大概知道對於學生學習的具體過程和安排;於是知道「洗腦」是如何發生的;如何防止「洗腦」。目前在這方面的研究,還是很初步。許多還是憑經驗,但是經驗很受環境、歷史、文化的影響。真正從腦科學入手的學習研究,還只能說是在起步。 是留意學生的學習,還是靠假想從事,結果會很不一樣。以前從事德育,靠「講」、靠宣傳;現在大家都知道,主要是靠生活經歷、靠切身體會。傳統說的「潛移默化」、「身教重於言教」,都是有道理的。但是還要靠腦科學的進一步發展,才能用分析的方法,解釋學生情感成長的過程。 當然,在這之前,首先要知道我們希望學生有怎樣的學習結果。是他們須要有情感(也就是不會對任何事情都是無動於中),還是需要他們有某種特定的感情(比如說愛國)。這是社會價值觀和社會教化觀(socialization)的問題,不是教育界可以完全自己解答的。 反正,專業關注點的焦點,是學生學習。這也許是是今後幾年世界教育發展的主要走向。近來參加的種種國際組織的會議,得到的資訊是很清晰的:要從新恢復學習在教育的核心地位。 這話怎說?教育不就是學習嗎?理論上如此。果真?一方面是由於腦科學的迅速發展,一方面是文憑學歷的功能逐漸減退。實質性的學習,就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這裏把最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一些動態,向讀者介紹一下。 教育四大支柱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1972年,發表過一本《學會生存》(Learning to Be)的倡議性文件;是第一次把學習放到宏觀的政策討論裏面。1996年,教科文組織又發表了《學習:內在的寶藏》(Learning:The Treasure Within)的文件,提出教育的「四大支柱」:Learning to Know (學會認識);Learning to Do(學會做事);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學會共處);Learning to Be(學會生存)。第一次以學習作為主線,明確提出教育的範疇;超越了四方「教育 = 知識與技能」的傳統思維。 十多年以來,這本被稱為德羅(Delors)報告的文件,成為國際教育論壇的經典,經常被認為是「學習型社會」教育的根據。加拿大甚至根據「四大支柱」,設計了一套「綜合性學習指標」,用來量度各大城市走向「學習型社會」的進度。 教科文組織目前正在籌備一個全球性的對於德羅報告的「從新認識」;還設立了專門的部門,準備成熟的時候,開一個國際學習大會。 一些初步的討論,已經很能發人深省。「學會認識」,現在應該是「學會學習」 ,這其實也是香港2002年開始的課程改革的基本概念。由於腦科學的發展,對於人類學習的研究,已經逐漸形成科學。在這方面,近年各國對於幼稚教育的重新定位、關於專門知識的學習過程(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關於記憶(如背誦、操練)與理解、掌握的關係、關於動作學習的研究與應用(如運動科學、語言科學、醫療康復、舞蹈學習)、關於情感與價值的養成,都在一步一步地改變人們的傳統信念。目前的問題,是研究與應用脫節。關起門來從事研究的人員,與前線的教學人員,很少有機會溝通。 「學會做事」,近來經常有人提到「21世紀能力」。西方的討論,常常提到「軟能力」,包括人際交往、自理能力、自學能力、創新思維、道德倫理,等等。OECD(經濟合作發展組織)在大約十年前,做了一個現代社會期望的「關鍵能力」的研究,歸納為「在複雜的群體中生存」、「管理、改進與保護自己」、「使用複雜的工具」三方面,用中國話說,就是「對人、對己、對事」三大方面。最大的變化,是討論已經突破了傳統的「知識與技能」。 新時代的學習 「學會共處」,有很特殊的現實意義。進入二十世紀:天災、人禍、戰爭愈趨頻繁;恐怖活動、社會不公、政治紛爭有增無已;階級之間、宗教之間、文化之間的衝突影響着每一個人的生活。人與人的關係惡化,已經使得傳統的信仰與美德受到莫大的衝擊。若教育不能提供學會共處的機會,下一代將會更加受苦。這在香港,更加是教育裏面最重要而又最缺乏的一方面。 「學會生存」,是更深層的學習。人類存在與生活的意義,本來應該是教育最核心的價值。過去,在西方社會,教育政策的討論,一直局限於經濟話語,把人看成是「人力資源」;在中國,對於教育的目的,往往也會滑落到「人才」的培養。現在開始有人注意研究所謂「非認知範疇」(non-congitive,一個學理上有爭議的詞)的學習,也是大勢所趨。 總的來說,在社會逐漸離步入後工業社會的時刻,產生於工業時代的教育制度,也遇到這種前所未有的挑戰。以學習的視角,審視教育的方方面面,應該是突破現狀,尋找方向的起點。 從這個角度看,撇開國民教育的政治風波,真正地讓香港學生在政治方面學有所得,是時代的要求;香港是自命自由開放的社會,這更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使命;應該有所建樹與突破,與其他社會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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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生流動:香港如何?

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一年一度的《教育一瞥》(Education at a Glance)發表了。這是OECD成員國以及副成員國的教育統計。不同於UNESCO的教育統計,OECD採用的是比較先進的概念與統計技術,而且集中針對政策性的問題,因此頗能提供與決策有用的信息;也剛好承接上周有關國際化的討論。 一個引人注目的統計,是國際流動學生的數目。數字上其實看不到學生流動的過程,但是可以看到兩種學生,一種還是特意為到他國念書而離鄉別井的,稱為「國際學生」(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留學生」);另一種是就讀國家並非原籍的,稱為「外國學生」,包括異地出生的,或者是長期居留異地的移民子女。這樣分,「國際學生」就是「外國學生」的一部分。 美國仍居全球之首 2010年,在全球範圍內的流動學生有4.1百萬。2000年的數字是2.1百萬,十年之內翻了一番,年增長率7.1%;1990則只有1.3百萬,增長頗為驚人。美國有雜誌甚至估計實際數字可能超過5百萬。當然,在此同時,全球大學生數,也從2000年的77百萬,增加到2010年的177百萬;增長率77%,不過外國學生的增長更快而已。 國際學生比例(指國際學生的百分比)最高的國家,依次是盧森堡(41.4%是外國學生)、澳洲、英國、奧地利、瑞士、紐西蘭。在這些國家,國際學生(即留學生)佔超過10%;研究生則超過20%。再細看,其中英、澳、紐都是英語教學;其他歐洲國家也有大量的課程以英語授課,專門迎合國際學生。 本欄曾經提過,近年留學生人數飆升,其中一個因素是歐盟的博洛尼亞(Bologna)運動,歐洲高等教育一體化,以及Erasmus課程鼓勵了學生交換,促成了跨國就學的熱潮。從數字上看,也許的確如此:全球國際學生(留學生)的41%,都在歐洲,北美佔21%。 不過,雖然美國的外國學生百分比落後於許多其他國家,但論絕對數量,美國仍然是全球之首,佔17%;其次是英國(13%)、澳洲(7%)、德國(6%)、法國(6%)。以上屬於五大留學目的地。值得注意的是,美國佔全球留學生的分額,從2000年的23%,跌到2010年的17%。因此有美國輿論驚呼「美國落後了!」與此同時,澳洲、紐西蘭、英國、俄國的全球佔有份額,卻都有1-2% 的增長,中國則只佔1.8%,微不足道,與其經濟的強勢大相徑庭。 以原居地計算,外國學生絕對人數最多的,依次是中國、印度、韓國。全球計算,原居地為亞洲的,佔了所有外國學生的52%。最大的數量因素還是中、印、韓等國家在外地就學的學生人數冒升(值得注意,這是指外國學生,即包括留學生和移民子女)。 學生流向較強勢制度 報告又發現,外國學生的83%在G20的國家就學,77%在OECD國家就學。也就是說,由比較不發達的國家流向發達國家的趨勢,沒有改變;或者說,學生基本上是由比較弱勢的制度,流向比較強勢的制度。中國和印度,甚至馬來西亞,不斷向其他國家的學生招手;說實在的,基本上收到的還是比本國勢弱的國家,比如印度,雖然有使用英語的優勢,但是留學生大都來自南亞和非洲。中國沒有語言的優勢,但是有不少留學生來華作有關中國的研究。但是與英、美、澳等國家有能吸取的留學生,仍然無法比擬。 話雖如此,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大洋洲與亞洲的留學生流入,卻有明顯的增長,OECD的分析,是說明不少地方的大學在國際化的方向,有了顯著的進展。 OECD的分析,認為外國學生劇增的主要原因,是世界經濟愈來愈全球化,促使學生嚮往比較發達的高等教育系統,拓寬生活視野、學習語言文化、經歷國際交往,從而容易在國際舞台尋找前路。本欄介紹過,簡美蓮博士的論文通過細緻的案例研究,重新構造香港現代社會對大學畢業生的期望,在十一條要求中,排頭的就是國際視野,是現代精英與一般要求最大的差異,與OECD的觀察不謀而合。 具體來說,OECD認為有三種動力:在名校就學的國際性、爆炸性需求;國家對於政策的促進;國家與院校招收國際生的努力。總的來說,許多國家逐漸醒覺,學生到外地留學,與本國的長遠發展很有利,而不是簡單化的「人才外流」。 OECD估計,高等教育學生的國際流動,在近期會有正負兩方面的因素。負面的因素,是許多國家陷入經濟困局,導致助學金的收縮,可以令到外國學生卻步;正面的因素,本國就業機會萎縮,往外留學的機會成本下降,學生也許更加無顧忌地往外國跑。 到處都着重讓學生經歷別種文化、講究國際經歷;下一代的年輕人,將會很不一樣。面對如此的國際動態,香港又如何? OECD沒有統計香港 在OECD的統計裏面,沒有香港,是沒有想過的數據,還是把香港算進中國了,還沒有時間查清楚?以往,香港往外輸出留學生,數目是挺為矚目的,曾經排在第三、四位(排頭的是馬來西亞)。現在是完全另一個世界,大量的國際流動,區區一個香港,其外流的學生數目就微不足道。 即使如此,對於外流學生,香港自己並沒有一個完善的統計,以往大都是靠計算領事館發出的學生簽證。一則不太準確,二則分不出學生的年級。比起二十年前,香港除外留學的學生是多了還是少了,筆者沒有數目。從某個角度看,以前是因為本地學位不夠,學生才出國;近年本地的高等教育擴展了,理應外流的學生少了。然而,我們耳邊經常聽到的是,許多家長很早就急於把孩子送到外國念書;且不論是否有好處,估計外流的學生還是不少。 看得到的是,近年各所院校都重視學生海外交換,明顯地香港學生的海外經驗豐富了。這也算是走在風氣之先。下一步又如何?以筆者熟悉的港大為例,目前每年有九百至一千學生可以到國外交換半年至一年(約30%),何時可以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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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企成功全靠槓桿藝術

很多市民或許以為,社會企業等於政府資助的慈善福利服務;社會企業不能、也不應有股東分紅;社會企業很多也經營不善而失敗收場……。筆者經歷創辦「鑽的」無障礙的士服務,可以證明上述的都是誤會。 隨着人口老化,輪椅使用者的接載服務看來是一塊肥肉;在籌備「鑽的」的過程中,也有其他商家表示興趣。不過,做生意本身從來都是高風險玩意,經營具有社會使命的社會企業就有更多掣肘。筆者希望透過親身經驗,分享「鑽的」個案能在市場站穩陣腳的策略,就是「槓桿」的藝術。 槓桿一:「三十會」和「香港社會創投基金」 「三十會」2007年成立附屬機構「香港社會創投基金」,把專業知識、商界經驗和人脈帶進社會福利事業;後來更向商界集資,全力發展包括「鑽的」、「黑暗中對話」體驗館等社企。「槓桿」效應,始於一班無私奉獻的專業人士提供營銷、法律、財務等知識。簡單來說,專業義工的投入,大大減省了「鑽的」創業和經營成本。 槓桿二:引入的士和安老業界 現時「鑽的」董事會成員包括「香港社會創投基金」代表,夥拍着來自的士和私營安老院的經營者,以及熱心公益的個人投資者,這樣精心設計的董事會組合,就是把經營「鑽的」的兩大關鍵,即的士車輛供應和輪椅使用者需求,放在同一平台上延伸發展;加上專業義工和個人投資者的商界經驗和人脈,有利「鑽的」作出更貼近市場的決策,發揮真正企業家精神。 槓桿三:商界合作夥伴 有車行高層分享,「鑽的」曾是他們例會必然討論的議程,尤其在倒數開幕的日子,公司上下也感受到協助一個全新社企誕生的興奮和自豪。又有主題公園的管理層說,能支持「鑽的」,也同時推廣園內的無障礙設施,簡直就是雙贏。有油公司更加自願提出最高優惠的折扣油卡,期望在電油售價高企的先天困難下,也盡力為「鑽的」減輕成本,讓它持續發展。 筆者在此順便回應:感謝夥伴厚愛,讓我們繼續把商業和慈善完美融合,創造更多重大的社會改變。 槓桿四:「鑽的」車長 「鑽的」以一般的士牌照營運,車長亦是一般擁有的士駕駛執照的司機,不同的是他們先有樂於助人的善心,再加上有「跑的士」的知識和技術,便同樣以自僱的方式加入「鑽的」團隊,扣除車租、電油、告票罰款和意外維修等開支,便是他們的淨收入。沒有了「鑽的」車長的社會企業家精神,哪有這個我們引以為傲的奇迹! 最近有來自新加坡關心社企發展的考察人員到訪「鑽的」辦公室,當中亦有當地政府資助經營無障礙車隊的負責人。他們對「鑽的」運作的商業模式極感興趣,甚至對我們用自僱的士司機、外判電召台熱線等減省固定開支的做法,表示極度羡慕。 他們深深感受到,以傳統資助方式經營車隊,司機和電召台員工等薪金,是有增無減的固定開支;車輛定期檢查和意外維修等成本,又隨着車齡日增而上升;再加上由於是政府資助,必須先照顧低收入輪椅使用者為先,萬一政府減少資助,錢從何來? 區區五部成為城中甚至國際話題的的士,正為傳統的慈善福利事業帶來強力的正面衝擊。「鑽的」使命,又何止為輪椅使用者提供合法安全的接載?只要繼續發揮「槓桿」效應,這類目標明確、全私人集資的社企,將更有生命力地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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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 + 創意 = 山兜變「鑽轎」

香港人愛旅遊,也愛賺取遊客的消費,雖然近年自由行帶來種種社會問題,但這正好反映,若能有更完善的配套和準備、更有計劃地讓旅客有秩序地善用香港的資源,旅客帶來的社會影響力,應該是正面多於負面的。 每年數以千萬計的入境旅客中,我們常常忽略一群有特別交通需要的輪椅使用者,直至「鑽的」無障礙的士去年展開服務,吸引了愈來愈多遊客使用,從他們喜悅的面容看到,原來這些輪椅遊客已等待了這種可供輪椅上落的的士很久了﹗ 「鑽的」融入遊客服務 香港一直以來提供的無障礙交通服務,均以服務本地居民為主。到2008年香港成為北京奧運馬術比賽場地,隨後又舉辦殘疾人士奧運會,才發現這個國際大都會原來沒有一些較有體面、又點到點的無障礙車輛接待坐輪椅的運動員,於是香港復康會旋即得到馬會資助,又獲運輸署特別批核二十個出租車輛牌照,成立「易達轎車」車隊,外形跟「鑽的」類似,可供輪椅直接上落,既方便亦安全。 後來,「易達轎車」接待貴賓的工作大功告成,這二十部車便開放予輪椅使用者租用,他們必須是香港居民,即是說,遊客免問。這樣的安排,相信是受到牌照規限,「易達轎車」每年牌照費為一千二百元,一般的士牌費現時超過六百萬,所以如果同樣可以做遊客生意的話,或許會觸發一場的士暴動。 既然是以的士牌照營運,「鑽的」在過去二十個月以來,已靜靜地開拓無障礙旅客市場,來自歐美、加拿大、新加坡、內地、台灣、日本,甚至中東等國家的輪椅使用者也曾成為我們的客人,他們有些是從網上搜尋到我們的資料,然後透過電郵聯絡我們安排預約,亦有些是他們居於香港的親戚朋友代他們預約,還有透過旅行社或酒店禮賓部代為約車等,這個無障礙遊客市場的生態已漸見雛形。 這些輪椅遊客使用「鑽的」最大的特點是長時間和多次數。他們有時連續租用「鑽的」八小時本地遊,或一連數天每天也坐「鑽的」出入,因此我們的司機也會特別記得這些遠道而來的朋友,好像來自中東的那位輪椅遊客,每兩三個月便到香港經商,酒店禮賓部也特別為他安排「鑽的」出入,我們還跟他起了「中東王子」的花名。 即使輪椅遊客已開始認識這種無障礙的士服務,我們會甘於只為他們提供接載?我也曾經帶着坐輪椅的媽媽到亞洲地區旅遊,就是發覺總沒有一些特別為輪椅使用者設計而又有趣難忘的旅遊路線;本港的無障礙旅遊路線,來來去去只是一些輪椅較易進出的地方,跟一般行商場、行博物館沒有太大分別。 於是,最喜愛古靈精怪構思的筆者,在生態導遊好友的建議下,正把香港昔日曾經流行的「山兜」活化,由抬人上下山,改為抬輪椅遊客旅遊,讓他們享受終極無障礙的樂趣;這些新一代體現社會共融的「山兜」,起名為「鑽轎」,也延續了「鑽的」理念,希望輪椅使用者的生命價值得到肯定。 由「鑽的」到「鑽轎」 為宣傳這種嶄新的產品,「鑽的」將於11月4日在赤柱舉辦別開生面的抬「鑽轎」比賽,吸引商界或個人組隊,以六人一隊接力形式抬着輪椅使用者跑二百米路程鬥快,既考體能,也要表現愛心,跟隊友一起體現傷健共融的競賽方式,相信將引起一定的社會迴響! 抬轎比賽結束後,「鑽轎」將正式成為「鑽的」服務的附加產品,「鑽轎轎伕」亦像「鑽的司機」一樣,以自僱形式加盟,須經過專業訓練。「鑽轎轎伕」可以是休班紀律部隊,以義工身份參與,又或是喜愛健身人士的兼職,甚至是失業者鍛練體能和發展個人事業的新希望。「鑽轎轎伕」的英文名為Diamond Popeye。 「鑽的」已跟生態旅遊導師初步研究出適合「鑽轎」旅遊的路線,包括米埔自然保護區和南生圍蘆葦田等,這些風景優美、但輪椅不能通達的郊外地區,最適合以「鑽轎」接載輪椅使用者遊覽,其斜度亦不致對「鑽轎轎伕」有太大挑戰,同時又可讓輪椅使用者近距離觀賞大自然。 明年啟德郵輪碼頭即將啟用,不少輪椅遊客喜歡選擇郵輪度假,因此無障礙交通配套必須有充足準備,才可方便這些長時間又多次數使用的特別需要乘客。「鑽的」負責接載之餘,這些快將出爐而極富本土特色的「鑽轎」,相信可為輪椅遊客帶來既難忘又快樂的旅遊體驗。 競爭力就是要更快一步洞悉市場走勢,又要鼓起勇氣和釋放創意去讓新事物誕生,先天成本高昂的社會企業,更需要這份持久的活力,才能得到長遠的發展。願與同行共勉! 社企民間高峰會.之二 作者為「鑽的」行政總裁 網站: http://www.social-enterprise.org.hk 按:鑽的(香港)有限公司是一間為輪椅使用者提供「點到點接載服務」的嶄新社會企業,擁有可供輪椅直接上落的無障礙的士車隊,以高質素和專業的服務水平,貼身照顧乘客的需要。梁淑儀等創辦人拓展理念,把「鑽的」的營運模式引入旅遊市場,服務使用輪椅的訪港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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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敵我 以港為家

2012年的反國教運動,是自2003年7月1日五十萬人大遊行以來,另一次社會集體覺醒的運動。在這兩次運動中,公民社會除了對政府管治班子失去信心之外,對自由空間可能收窄,以致影響下一代的思想自主,都感到非常憂心和憤怒! 我們向政府、中央和世界說:香港的未來,我有份!請不要漠視我們珍惜的文化核心價值、包括自由而隨便「規劃」我們的前途!這不是個別要求選票的政客煽動的結果,請不要誤判形勢!相反,若民氣得不到善導,而是再一次受到漠視和「敵我矛盾化」,只會令香港再難安定,誰會樂意見到? 親身參與「港人治港」 為什麼政府做「足」諮詢,但當宣布推行「德育及國民教育」科時,卻會引起那麽大的反對聲音?若我們把「德育及國民教育」科抽起,而代入任何一項政府重要政策,反應也會那樣激烈嗎?也許,香港社會已經發生變化,香港人正產生強烈的主體歸屬感,對香港往何處去、如何「規劃」及與大陸的關係,都不再相信政府問責官員、代議士、學者或「高效率的公務員」可以「代勞」的了。 既然《基本法》應許香港有高度自治,我們不應假設「溫水煮蛙」的必要,相反,卻要親力親為參與「港人治港」。政府和親中人士若有意無意地把香港應有的自治範圍拱手相讓予大陸,得到「出賣港人利益」的批評便在所難免了;月前,在反國教運動高峰期,教育局局長吳克儉秘密訪京後引發的社會輿論,便是一例。 香港社會重視程序公義,教育局須經正常公開招標程序,把資助教育活動的撥款交予合資格機構,並要求其審批外判工作的程序符合客觀標準,負責機構還應提供年度財務報告予教育局檢視。看來,自《中國模式—國情專題教學手冊》(《手冊》)等事件曝光後,政府已汲取「教訓」,重回「正軌」。不過,這只是最基本行政系統可以盡快修正的地方——做事「有規有矩」;若涉及政策方向和內容的制訂,卻是官僚最無能為力之處,應借助專業人士提供意見。 《德育及國民教育科課程指引》的學理根據貧乏,把「國民」取代「公民」以作科名、「結論先行」、歪曲教育理念……,不似出自受過嚴格教育專業訓練的官員之手。二十一世紀的教育政策和課程制定,香港的水平竟如此不專業,就算做到上述審批撥款的程序公義,也是完全不到位、不及格的課程政策工作。 「非敵即友」想法狹隘 既然公民社會已動員起來,現在就讓各界走在一起,重新審視在一國兩制下香港的公民教育和國民教育的定位,甚至成立「學習社群」,當中政府只是其中一位持份者:沒有前提(開科與否)、但有原則(守護香港核心價值)地共同探索,才是較合理的「起錨」方式。凝聚共識,建立互信,此其時也。 有人說,回歸十五年,「人心未回歸」!這些人對此有份迫切的責任感去催促香港政府,有計劃地在公務員體制內、教育體制內、青年事務方面推行「國民教育」。香港在中央眼中,一直只是「長期打算,充分利用」的地方而已,所以香港不是港共的「家」,只是報效黨國集團的場地(故可派他們往其他地區「報效」),一切人和物都是資源和工具,供他們和中央去「打算」和「利用」。他們在港善於「統戰」,軟硬兼施,甚至奔赴前線(參與各有關單位的國內交流團,觀察學員的「進步」,謄寫「報告」;或主持研討會及講座,向觀眾曉以「一國兩制」的大義),勞心勞力,與向中央伸手要利益而不做「事」的政客,有更強的「危機感」和「承擔感」。 他們多用「以我為主」、「敵我二分」的「鬥爭」邏輯處事和思考,一如在《手冊》中,作者醜化「華盛頓模式」,美化「中國模式」,刻意不再處理「第三條路」的「布達佩斯模式」;他們把香港社會的核心價值(如人權、民主、自由、法治等)撥入敵方陣營(即所謂「反對派」),再「暴露」該陣營屬於有外國勢力撐腰的多黨制民主「負面」模式(故導致爭端不絕內耗無效率),最後甚至順着一些國內學者的「論證」,視目前的執政共產黨直線繼承中國道統政統,一種合情合法合理的「中國天朝主義」的獨特模式便給突顯出來。 在此論述中,我們看不見「第三條路」,一切歸邊,非敵即友!通過「二分法」,造成刻板思維和「自豪感」,動員歸順的人去做「人心回歸工程」。他們要把信仰「敵對陣營價值」的青年「搶救」回來,為香港培養「愛國愛港」的下一代,並從中選拔他們(及中央)放心的治港接班人,繼續為中央把香港「打算」和「利用」,為香港的「長治久安」作重要貢獻。 革命是要奪權的,有了權卻怕別人奪去,惟有繼續製造敵人,號召群眾,打擊敵人……,這是任何專制革命政權的存在焦慮。在民主自由多黨制議會政治成為世界現代文明時,「愛國」人士如何論證「中國模式」的優越、「中國不能行多黨制議會政治」,實要花很多工夫;但香港學生要接受同樣的「論證」才會理性「愛國」嗎? 若我們的「人心回歸工程師」是如此定位自己的神聖工作,用鬥爭心態、敵我二分的邏輯去理解「反國教運動」,他們看到什麽?他們以為黄之鋒等人一定給「反對派」(最易做的歸邊法)利用,成為政治鬥爭工具而不自知;他們以為家長、學者及其他社會人士的「反對派背景」才堪注意!這種不必細嚼反對內容而把異己歸邊的「結論先行」心態,可以為理性交流留下多少空間?事情的詮釋只有他們的鬥爭邏輯那一套嗎?在他們身上看到理想的公民形象嗎?香港未來的下一代向誰學習開放的公民精神?以及向誰學習關心香港及祖國的未來? 「公民廣場」找到公民 從包圍政總,成立「公民廣場」那刻開始,我們看到什麽?當我坐在「政總」和「中大」的「公民廣場」中,間中聽到一些看客就算聽不到台上叫喊什麽口號,都隨着大叫幾聲去支持時,當我聽到一些不屑論證而呼籲群眾大喊「撤、撤、撤」時,確令我警覺反智的起哄可以在任何主題的社會運動中發生。 不過,令我安慰的更多:年輕人大汗淋漓分工合作、自發把垃圾分類及建立垃圾站、讓座予老人家及有小孩的家庭、嘗試有理據地把反國教的「方方面面」交代清楚、把嚴肅課題轉化成趣味的嘉年華式的共享共學的經驗……。這不是一次活生生的公民—國民教育嗎?主辦者不是因為關心自己的香港的未來而主動建立「公民廣場」的一切嗎? 在《建黨偉業》中的陳獨秀、李大釗在北京街頭振臂一呼,控訴祖國的腐敗時,與我們的黄之鋒們在「公民廣場」上反對洗腦,究竟有沒有大分別?在廣場裏,人心不更加回歸到大家珍惜的文化核心價值嗎?我們對輕易放棄自由民主人權的做法加以鞭撻,這份憤慨,難道真的因為我們給反對派利用?真正愛國的公民只有做馴服歸邊、支持執政黨施政的「愛國者」? 我想告訴各「人心回歸工程師」:在這幾個月的反國教運動中出現的,是香港公民社會再造的人心凝聚工程,是為守護文化核心價值,必須親身參與「港人治港」的「集體意識」的共同體認!在每一個呼喊背後,是純潔良知的靈光一閃!請你們放下鬥爭心態、放下敵我思維,以香港為家,香港公民的可敬可愛一面,必令你讚嘆不已! 作者為香港教育學院專任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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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議員爭相向「左」走

社福團體和不少政黨多年來均要求政府訂立貧窮線,好讓政府制訂扶貧政策時有所依據;上任政府對此卻一直未予回應,只以領取綜援的資格作為一條模糊的界線。 在社會沒有多少聲音或討論下,行政長官梁振英日前出席扶貧委員會籌備小組會議時,表明今屆政府願意制訂貧窮線,這算是滿足了民間和社福團體的要求。 一直以來,縱使多個政黨和社福機構都說要訂立貧窮線,卻一直沒有多少迴響,皆因貧窮線這個概念過於學術,社聯或民間團體提出的什麼二十七個標準,一般人多是難以理解。 如今梁政府表示願意接受,或許是滿足了社會要求,以示政府真的為貧窮人家做點事;此外,也多少反映梁的一貫想法,難怪商界一直對他有戒心,就是怕他上場後會大灑金錢、大舉實行福利主義。 不過,政府要派,議員當然不甘後人。就以梁振英提出的特惠生果金為例,政府建議只要符合資產審查,有需要的老人家便可以領取2200元的特惠生果金,讓他們生活得有尊嚴。有關建議稍後將提交立法會討論,並撥款通過。 如今,已有多個政黨要求政府取消資產審查,讓年老長者不論貧富,都可取得這筆特惠生果金。有政府中人便說,這情況大抵是政府達到政黨要爭取的項目,結果政黨自然要開出更高的「價」。 根據政府內部評估,特惠生果金若撤銷資產審查,長遠而言根本不可以持續,因為到了2031年,四分一的人口將是六十五歲以上的長者,即使以七十歲計算,亦差不多佔兩成人口,如推行免資產審查的話,政府中人指在未來十年的日子還可以支撐得住,再過多十年,恐怕沒有資源可以負擔。 可是,梁班子如今勢弱,上任未足三個月便已焦頭爛額,在反「國教」、反「新界東北規劃」浪潮中,特惠生果金隨時是下一個戰場。究竟政府會否在壓力下改為豁免資產審查以求皆大歡喜,實在難以預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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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mum Wage Should Be Reviewed Annually

【明報專訊】THE MINIMUM WAGE COMMISSION has come to an agreement over the hourly minimum wage rate, which is to increase from the current $28 to $30. It will submit its report to Chief Executive Leung Chun-ying, and it is expected that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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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ol had rescue gear

Wednesday, September 26, 2012 I refer to the letter titled “Trials tragedy at pool” (The Standard, September 5) concerning an incident at Tung Chung Swimming Pool. I would like to clarify that, contrary to what was noted in the letter,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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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ching Chinese vital to equality for our minorities

Lam Woon-kwong Wednesday, September 26, 2012 A while back, I had an opportunity to take part in a dialogue with the audience of A World of Colours, the Equal Opportunity Commission’s roadshow to promote inclusion and non-discrimination. The event drew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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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lution in Hong Kong Not so fragrant An encouraging appointment addresses an enduring problem

《經濟學人》因應陸恭蕙上任環境局副局長,重點報道香港日益嚴重的空氣問題。報道引述綜合巴特爾研究院及內地官方數據發現,香港空氣中微細懸浮物含量(PM 2.5),不但遠高過紐約、倫敦、東京等主要大城市,甚至較上海為高,僅僅低過北京、工業重鎮重慶。 微細懸浮物(PM 2.5)的直徑,僅得頭髮的二十八分之一,能穿透口罩,直達心肺,嚴重影響心肺健康。歐美各國早已視之為嚴重空氣污染物,但環保署要到今年3月,才正式公布每小時PM2.5濃度,供公眾監察。 空氣污濁影響外商投資之餘,也帶來實際人命損失。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今年初發表報告,估計過去5年,每年大約3200人因空氣污染而提早死亡。報告估計,空氣污染而求診的數字每年連740萬人次,帶來額外的醫療開支,料對香港造成400億元經濟損失。 然而,香港政府過去曾空氣問題,諉過於內地工廠排放的污染物。陸恭蕙一手創辦的思匯智庫曾指出,二氧化氮含量並非香港空氣污染的主要問題。固此,香港的污染物源頭,應來自本土,包括車輛以及港口碼頭船隻;兩家電力公司發電燃燒的煤,也是成因之一。 世界自然基金會香港分會前行政總裁Eric Bohm,接受《經濟學人》訪問時,認為大部分香港人很想改善空氣質素,但任憑環保團體如何作出建議,都無功而還。Eric Bohm在香港爭取改善空氣的工作,但始終得不到政府重視;加上他的太太患有哮喘,對空氣污染特別敏感,他感到心灰意冷,今年三月決定離開香港。Eric Bohm臨別香港時就狠評,問題核心是香港政治體制,總是保護既得利益者,多過大眾利益。 THE new government of Hong Kong has bungled plenty since taking office in July, but it looks as if it has pulled off a deft move on green issues. Leung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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